“殿下所说的那些人,好像也有我啊。”她玩笑说。
朵涂尔挑眉:“老实说,以前的你还真讨厌。”
凤凌俯身谢恩:“谢殿下的不讨厌之恩。”
他微抬下巴轻哼。
“不过,我却从未讨厌过殿下呢。”凤凌突然补充了一句。
听着这话,朵涂尔心跳忽的慢了半拍,看着她没说话。
凤凌伸手替他理了理碎发,动作轻柔,指尖拂过他鬓角,如春风带过温暖,她温声说:“不管是以前伪装过的殿下,还是现如今真实的殿下,都让人讨厌不起来。过去,我以为殿下是性子率真单纯可爱的人,后来与殿下对战,发现殿下不但实力出众,还足智多谋。到如今,渐渐了解到真实的殿下,我才发现从前的均只是表面。隐忍蛰伏,殿下过去的十几年应当是吃了不少苦的吧,我甚至,有点心疼。”
朵涂尔看了她许久,没什么语气开口:“可笑,本殿下轮得到你来心疼?”
虽然嘴上这么说,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泛起的涟漪,有点陌生,又不讨厌的感觉。
“那我让阿朵来心疼,好么?”凤凌调侃。
“陈凌,你适可而止!本殿下的名讳是你能唤的?”
“阿朵。”
“陈凌!”
“阿朵。”
“……”
即便朵涂尔嘴上抗拒,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对凤凌的纵容。不经意间脸上有了寻常男子的羞涩,甚至有点不敢看凤凌炽热的视线。
可他同时也没有看到凤凌此时的眼神,是没有情意的,淡然无波,望着他的娇羞心里甚至没有起半分波澜。
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在伤害一个男子,但她还是要这么做,如果是前生的自己,必然是下不了手的,也许,她真的变了许多。
当朵涂尔再次看向她时,看到的眼神又变成温柔似水,仿佛眼前就是她的心爱之人。
这边两人柔情似蜜,岸上的扎丽娜眼神越来越冷,心中暗暗做出了决定。
夜半时分,房里来了位等待许久的客人。
凤凌没有点灯,从床上起身,扯被子裹在身上御寒,问她:“怎么,这么快就想好了?”
“你保证有办法帮殿下渡过难关?”扎丽娜脸隐在暗处,沉声问。
“自然,你也见过我的能力了,不是吗?”凤凌刚眯了一会,这会儿说话动作都有点懒洋洋的,没什么精神。
扎丽娜早已做出决定,不然就不会来找她,所以她也不着急。果然扎丽娜就直接问:“你要我怎么做?我可以帮你,但你逃跑的罪名不能落在我的头上。”
坐在床上受伤的腿姿势不舒服,凤凌想躺回去,又觉得这样不礼貌,便挪动到床沿将腿悬挂,回答:“这你放心,我们要的是双赢,而不是以你的代价来换取我的自由,毕竟,凤阳人重讲诚信礼义,对盟友还是很优待的。”
扎丽娜自然不怎么信任她的,但无法,只能暂时与她合作。说:“好,你说,我做。”
凤凌满意了,但她没有将完整计划告诉她,只是把她需要配合的部分说清楚,因为同样的,她也不信任这位临时盟友。
平静过了两日后,朵涂尔得到消息说硫磺矿在运来的路上遭遇马匪,对方以为运的是贵重的东西,便将押运的队伍杀了,可是打开一看是不值钱的矿石,秉着蚊子再小也是肉,矿石被拉走了。有一人逃了出来后在一个村落半路死了,临死前将这件事告诉一个村民,让村民来传递消息。
硫磺矿没有,代表的就是武器无法制作,朵涂尔怎能甘心,立即带着人马去剿匪去了。凤凌腿断还没好,不方便赶路,就被留在了什喀州。扎丽娜也跟随着走了,但她留下了几个自己信任的人帮凤凌。
其实凤凌也不确定朵涂尔会亲自去剿匪,以这些天对朵涂尔这个人的了解,他是有些真本事在身的,且有种优越感,不过是小小的马匪,他应当是有信心拿下,且亲自去剿匪会获得一记功,对他是有益的。
但她喜欢凡事做两手准备,如果朵涂尔不走,便执行二计划。现在朵涂尔走了,这第二个计划也用不上了。
出于还仅存的良心,出门前,凤凌留下一封分手信,表明自己是有苦衷的所以才离开,写得洋洋洒洒非常有意境。但同时她在文中明确表明,对他愧疚是真,感情是假。
她已经作好朵涂尔看到这封信时候的狂风暴雨了,然而这是她必须说清楚的,看了很多言情剧,她深刻明白一个道理,剪不断,理还乱,藕断丝连不如快打斩乱麻来得干脆,否则伤人更深。
在朵涂尔出发后不过半个时辰,凤凌也后脚出了山庄,随着这几日常走的路线往北街方向闲逛,随后进了一家酒楼,但直到晚饭时候都没有再出来。
而没有人知道,经过伪装的凤凌早已光明正大从正门离开了酒楼,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个喝醉酒被酒友搀扶着走的普通人。
扎小卓在门口等了多时也没有得到凤凌的传唤,不禁心里起疑,但往向包间里时,屏风后的确是有凤凌的身影,半支着下巴懒散看窗外的湖上风景。
她发现凤凌这几日很喜欢看这落霞湖,所以这次来靠湖边的酒楼也没觉得有异常,但不知为何,总觉得有不好的事会发生。
终于,她忍不住上前,隔着屏风问:“大人天渐冷,吹风对腿伤不好,不如小的给大人拿件披风?”
屏风后的人没有回应。
扎小卓皱了下眉,再次唤她:“大人?大人睡着了吗?”
还是没有回应。
这时候她终于察觉不对劲了,三两步冲到屏风后面,首先见到的是凤凌的背影以及穿来的衣服,但看到头发就不对劲了,她立马伸手将背对着她的人掰过来,结果一碰那人就软软倒下,露出的是一张与凤凌完全不一样的脸。
大惊过后她立马传来人出酒楼,让人封锁酒楼后骑马追人。
而凤凌此时正坐上提前安排好的私人小船往下游而去,所在的湖正是落霞湖,这几日借着游湖的由头将这里的水势摸了个大概,只要不是死湖和人工湖,均有水的流向。
北方地势高,南方低,水的流向是通往南边,虽不知有几个分叉口,但其中一条必定是连着俞城的地下河。之后的打算还未计划,但只要能出了什喀州,茫茫人海,再找人就不容易了,表示已经成功了大半。
扎小卓的反应比她想象中还要快速,头脑也灵活,竟第一时间来到落霞湖寻人。她来到岸边的时候,正巧看到远去的一小船,隐约看到上面坐着个人和一个站着掌舵的船家。
出于谨慎,她立马和几个手下上另外几条船追上去。
同时,早早候着的几条小船也出发往一个方向去,因为距离的远近,走在了扎小卓等人的前头。巧合的是,那几条小船上也有个客人坐着,背对着看不清脸。
扎小卓顿时明白自己被耍了,命人分头行动,每一条船都检查过去,而她自己往第一条船继续追。
只是速度一直跟不上,干着急,她笃定凤凌就在那条船上,朝着远方的船那喊:“大人!不要再试图逃离了,要是被殿下知道,大人不会有好下场的!大人现在回头还来得及!”
声音在水面传出很远,传入凤凌的耳中,但没理会。
后方的扎小卓下狠心了,扬言再不停下就以弓箭对待。她数了三下,还未得到回应,就用随身带的箭往那船上射。
凤凌被射中后背,摇摇晃晃落入水中。
扎小卓没想到就得手了,一惊,招来人跳水打捞,一批一批人下水,只看到水中散去的血液,未见人影。她不信凤凌就这么死了,下令封锁落霞湖,不得任何人进出。
而凤凌早在对方赶到之前的时间差时,利用这么会儿功夫潜水而下,被那船家带着游远了。落霞湖不是封闭的,且面积达十几公顷,想要封锁捞人是很难的,所以凤凌才会选中这条湖来作为离开的途径。
早在昨日,扎丽娜的人就已经下水探过底下,就在这个位置不远,有个地下岩洞,是通往地下水脉。船家就是那个探过路的人,水性非常好,一路领着凤凌憋气往那个方向游。
游过封闭的那一段地下河流后,两人猛地扎出水面呼吸氧气,周边的环境已经变了,她们离开了落霞湖。
而那里已经停留了另一条船,船家将凤凌拉上船,而后划动船桨顺着水流往下。
凤凌全身湿漉漉,面色冻得发白,腿又发疼,非常难受。观察周边的环境,均是绿水青山,没有人烟,这里已经不是城内了,但还在什喀州地界。
扎小卓短时间内必定是追不上来的,她现在暂时安全。接下来的路,就靠这个船家了。
她视线落在船家身上,若有所思。说实话她还是不信任扎丽娜的人的,如果不是脚不能动,她完全可以一个人行动,可是眼下还要提防这个人。
天逐渐黑暗,小船随河流飘零,不知使出了几十公里。
“休息会吧,她们已经追不上我们了。”凤凌对船家说。
船家放下桨,走向她,凤凌见她没坐下,站着没说话,就抬头看去,只见迎面而来一道银光,如闪电般划破暗夜向她袭来。
她上半身往后一仰,险险避开这一刀,凳子翻倒摔落在船板上,想顺势踢出一脚阻挡下一招,结果腿根本用不上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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